故乡的酸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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酸枣是一种野果,也是人们充饥解馋的食品。

秋天到来的时候,圆圆的酸枣或青、或红、或红白相间,透着机灵,散发着酸甜的气息,成为人们随手可摘可食的美味野食。那时候,似乎一切东西都是集体的,唯独酸枣可以任人随意采摘。酸枣丛前,大家用镰刀或木棍勾拽树枝,一边摘,一边吃,一边吐着枣核,又一边续吃着,直吃得腮帮泛酸,牙根痒痒。成片的酸枣树前,大家干脆用木棍敲打,玛瑙似的珠子唰啦啦撒落一地,捡拾后吹吹尘土,用手一抹,就往嘴里送。白色的酸枣似乎还不成熟,但也可以吃,只是吃多了容易拉稀泻肚。红色的酸枣是成熟的标志,果肉虽然单薄,但有酸有甜,酸酸甜甜中能给人以雪中送炭,解嘴馋,过嘴瘾的满足。

长着酸枣的酸枣树不入流地恣意地长在荒山中、野岭间、地塄里、沟坎边、山崖上。有时单单长着,孤枝摇曳;有时一簇一簇,勾勾连连。看上去瘦枝细叉,弯腰拐节,叶小花迟。不过,它身上长满了刺。这种刺农人们称之为“圪针”,越长越硬,稍不留神碰一下能扎破皮,有的会扎入肉中,有的扎入后肉眼看不见,干活碰到时才会感到疼。扎入皮肉中的圪针要用缝衣的针才能挑出来,找准位置,撩开皮,刨入肉,“圪针圪针,抽底一针”地连根剜掉。有时候甚至还要见血,疼的钻心。“挑圪针”心不狠的人下不了这手,还会留下隐患。但是,圪针也有圪针的用场。农人们常常用镰刀刹、镢头刨来圪针,在临路、靠山

的田地边扎起圪针篱笆以防止牲畜、野兽进入。收割柿子后,人们喜欢挂圪练,就是把一串柿子的每颗柿子上削去四块皮,然后打来粗硬的圪针经修剪倒立起来,在它的胡枝乱叉上挂上柿子练,看上去一柱一柱,红红火火。过大年贴年画,人们买不起图钉,就用圪针扎入硬一些的纸片中,撑起四四方方富有年味的年画。虽然寒酸,但很实用。

亮亮的、红红的酸枣历春光秋色,披日月星辰,是大自然给予人们的馈赠,似闪亮的星星,如浓缩的丹丸,曾给我们以生命的力量。四、五岁时,父母逗着往你面前摆七、八粒酸枣,让你一颗一颗数,数对了吃,数不对不准吃。有时明明数对了,他们却又故意另加一粒,让你摸不着头脑,怎么也弄不明白。有时候,吃的渴望大于数数,犯浑不数,囫囵吞枣地吃将起来,大人也没法。那时和那个年龄,吃是一种诱惑,无论吃什么。和大人们下地,饥肠辘辘时,他(她)们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:去摘一把酸枣吃。有城里来的客人,刚刚坐下,父母就嚷嚷着让你把新鲜的酸枣端出来,“让叔叔尝尝新摘的酸枣。”我心里腻歪着,有什么好吃的让人家尝。但叔叔吃得挺有滋味,走时还给家人带了几小碗。某年的某月某日,我忽然患了失眠,折磨得无以言状。试过了许多的方法,中医、西医,甚至于除邪驱鬼,都不灵验。我真不明白,我怎么会得病,又怎么能治好。一位老中医把着我的脉,苦口婆心劝着我:“这病不能急,得慢慢调理。要不你长期吃点酸枣仁看一看。”到这个时候,我只能把我交给医生,交给酸枣仁。一方面到药店抓一些,另一方面,每到秋天时,全家总动员,满山遍野打酸枣,为的是让我能喝上原汁原味的独特醇厚的枣仁汤,使宁心安神的功效在我的身上得到发挥。虽然,我的失眠依然我行我素地缠着,但我还是对酸枣心存感激,至少它让我得到过心灵上的一些慰藉。

还在津津有味地品着酸枣,冬天就到了。寒风吹彻,百草枯黄,那枯身瘦骨的酸枣树上,仍镶嵌着颗颗艳红色的小果粒。虽已干瘪,但如点点星火,点燃起明年的希望。

好多年没有吃故乡的酸枣啦。今年芒种节后,我回了一趟老家,望着酸枣树上嫩绿的叶片和碎米似的小黄花以及花上采粉的小蜜蜂,我心有所安。有酸枣树在,还能没有酸枣吃吗?而当我离开的刹那间,却又恍然若失。

(文中图片来自网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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